第209章

尤其是最近几年,连升两级,三十余岁便坐到了甘南节度使的位子。

然沈望并非出身簪缨世族,虽说也算得上是勋贵之后,上数三代曾任武将,可即便如此,他的官途也委实太过顺风顺水了些。

季洲翻过沈望的案卷,露出底下尚未拆封的旧卷来,束封的缎带上垂了块拇指大小的薄竹片,上头写的正是林隋之名。

季洲眸中微顿,将案卷拆开。

武侯林隋的为官之路比沈望要丰富许多,季洲第一遍看并未觉出不对,然对比着沈望的卷宗再看时,眸光却倏尔一顿。

同是承历四年,那时林隋为卫家军副将,同年,澧朝与外虏有过一场大仗,战事足足打了有大半年,战线拉至衔阳关,卫家军战败,若非副将林隋调遣援军力挽狂澜,只怕外虏便会冲关而入。

季洲眸中微闪,又找出一幅澧朝的山河图。

离衔阳关最近的城池,除了囊和,便是永州。

林隋若要调遣援军,调的必定是永州军。这个节点既是林隋官途的转折点,同样也是沈望的。那么当时,身在永州军的沈望又是立了什么军功,是否与囊和之战有关?为何卷宗之上并未记载详尽?

季洲疑窦丛生,直觉此事并不简单。

屋外有人叩门,是值夜的小吏:“季大人,府上来人,请大人今夜务必早些下值。”

季洲看了眼窗外,果见暮色已至,便将两份卷宗重新封起收好,吹灯回府。

他今夜的确要早些回去,因为明日,便是季芸的及笄宴。

古语云:女子许嫁,十有五年而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