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一回头,却发现窗台上,整整齐齐,放着两包红糖。
叶龄仙抚摸着红糖,手指轻颤。
先前棉鞋的疑惑,今晚也有了答案。
这个人,无论上辈子,还是这辈子,都是那么善良啊。
谷雨过后,到了四月底,即将立夏,气温也越来越高了。
女同志都脱下棉衣,换上轻薄的外套。男同志嫌热,连外套也不穿,只套一件衬衫或短袖,仍旧在田里干得满头大汗。
天气热了起来,日头也一天比一天毒。叶龄仙恢复练戏后,对脸部的保养也很看重,就怕晒黑了,以后上妆不好看。所以,她早早就戴上了草帽。
当然,因为没有钱,连草帽都是自己编的。因为编得好,女知青们都来讨要,她是出了名的心灵手巧。
有一次,路过农场,叶龄仙不经意看见,大热的天,程殊墨和几个男知青,汗流浃背,蹲在田里除草。
怎么才几天不见,他就晒黑了?叶龄仙叹气,这人,都不知道戴个帽子吗。
院子里还晒了不少干草,叶龄仙鬼使神差地,抓了一把,花了两个晚上,编了一点顶更结实、更宽大的草帽。
做好之后,叶龄仙仍旧去练戏,只是离开基地的时候,一不小心,把草帽遗落在大石头上。
第二天农场集合,叶龄仙一眼就看见,男知青队伍里,程殊墨戴的那顶草帽,非常醒目。
不知道为什么,她心里,比那晚喝了红糖水还甜。
中午,大队食堂,叶龄仙无意路过男知青组,两个人都心照不宣,目不斜视,假装无事发生。
然而,旁边的吴俊和猴子,全都坐不住,起哄地吹起了口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