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围的人,都从侍女小厮那儿知道了今天陆沈白为了曲瓷和公主闹的过程,因此,此时都不无羡慕地夸他们夫妻鹣鲽情深。
曲瓷淡淡笑了,并不言语。
筵席从白天一直要摆到晚上。
姚老夫人上了年岁体力不支,到掌灯时分,便说自己倦怠,要回去歇息了,让众人自便。
曲瓷将姚老夫人送回去,再出来时,外面男客的筵席上,飘摇灯火点缀满堂,一片半真半假的红彤彤。
曲瓷搜寻了一下,最终在一颗梅树下找到了陆沈白。他一身绯红的外袍,在夜风中翻飞,周围几个叔公在和他说话,客气又赞赏。
远远看起来,今夜仿佛他才是主客。
“姑爷就是讨人喜欢。”画眉撅嘴感慨:“今天是他弄出这种事情,要是别人,可且等着吧,不被轰出去就不错了!”
曲瓷并不说话,只是看着陆沈白。
起风了,点点花瓣砸落下来。
陆沈白说话间看见她,同身边的叔公说了什么,而后便笑着走过来,他步态沉稳,是一贯的泰然自若。
“回吧。“曲瓷说,她今天实在是倦了。
“好。”
两人和几位舅舅辞别后,便出府走了。
马车离开姚家,晃晃悠悠行在大街上,曲瓷没了早上出门的兴致,神色恹恹靠在车窗上,冷不丁,陆沈白突然开口,问:“上次的蜜饯是在哪儿买的?”
曲瓷看一眼他,他也是歉疚的,所以会这样退让地问果脯来打破僵局。
“许记果脯。”
陆沈白:“去许记果脯。”
孟昙在外应了声,将马车调转了方向。
此时刚入夜,街上人声鼎沸,帘子翻飞间,游人往来如织,衣香鬓影间好不热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