——但是因为有许骄在,这些烦人的事情,少了多半至他跟前。
他早前并不知晓。
他知晓许骄熟悉朝中之事,所以在朝中雷厉风行,也知晓她有法子约束朝中重臣,还知晓朝中几乎都怕许骄,但他从未亲眼见过,他不在场的时候许骄是如何处理朝中之事的。
譬如从未像眼下这样,仿佛躲在不起眼的角落,听许骄同朝中的人交涉。
他了解许骄,但又并不全然了解他不在的时候,她平日里是什么模样,今天才晓她有知性的一面,温和的一面,也有雷厉风行,甚至烦躁训人的一面……
他在的时候,许骄大多老实,轮不她训人。
他今日猫在角落里,才听到被她训的官吏,除却实在是应当被训之外,她怼人也怼得旁人无话可说,窘迫是肯定有的,但却未陷入撕破脸的僵局,旁人心虚,会连忙应声,她大多时候是不会戳穿的……
她有自己的行事风格,自己的为人处世,也有自己的为官之道。
他早前并未好好听过。
这些都是他不曾进过的许骄,许相……
大半日下来,到晌午的时候,许骄总算歇下,他觉得她在政事堂,比他在明和殿还要再忙上一些,至少什么鸡飞狗跳的事都有,什么样参差水平的官吏也都有。
好些在他面前,和在许骄面前根本还是两幅面孔。
也有实在让他都听得皱眉头的,许骄开始火力全开训人,训得他听了都觉得心里舒坦……
许骄不是没脾气的人,只是从来没在他跟前发过脾气。
宋卿源想起那晚在京中,许骄打断他,“宋卿源,你为什么总是这样?你明明可以不用的,你明明知晓我在意我娘……”“我娘离京了,我难过,我闹一闹不行吗?”
宋卿源眸间黯沉。
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