颜婧儿拉高锦衾,盖住脸,之前不敢想甚至羞于想的画面又一幕幕浮出来。她裹着软衾打了个滚,哀怨不已。
颜婧儿到底伤得不轻,起先还好,到傍晚的时候,基本上走不动路了。大夫说是用力过猛导致,兴许得歇上两三日。
这下连国子监都去不了了。
管家顾荀听了原委后,无奈叹气。才进门也顾不得换衣裳,就问顾景尘在何处。
顾景尘正在书房写字。
在处理完一天政务后,他习惯写一会儿字静心。
管家进门来,先是禀报了府上重要庶务,然后委婉地说起洗秋院的情况。
“听说颜姑娘伤得不轻,腿上的皮肤红了,到现在都走不得路。”
顾景尘抬眼,眸子里闪过一丝极淡的不可置信。
“大人别不信,”顾荀说:“姑娘家皮肉薄,尤其颜姑娘以往在家许是养得娇了些,听婢女说颜姑娘疼得都哭了。”
哭没哭不知道,婢女说颜婧儿眼眶泛红,反正顾荀觉得跟哭也没什么差别。
顾景尘动作缓缓停下,宣纸上是写了一半的“海纳百川”。
“所谓因材施教,想必大人比我更懂。”顾荀说:“颜姑娘才十三岁,若换作其他贵女,恐怕这会儿还在父母膝上撒娇,大人这般严厉实在是过了些。”
顾荀是顾家老人,从小看着顾景尘长大。他跟顾景尘名义上是主仆,实际上算是顾景尘的半个长辈。所以,有些话别人说不得,但顾荀能说一二。
其实他也清楚,他家大人孑然一身多年,接触的都是政客。平日做事雷厉风行惯了,哪里懂得跟小姑娘相处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