当得起他爷爷说他一句古怪胚的脾气,吃软不吃硬。
她也真的是太软了。
软到心坎上。
年后半月,他忙得完全顾不上她,好不容易把人带出来吃顿饭,半途就要散,她没一句怨言不满,乖乖在车里等到睡着。
醒来还记着他晚饭没吃几口。
跟孟听枝在一起半年多,程濯从没后悔过,他是万事朝前看,懒得回头反省的人,一直问心无愧,别人女朋友有的,他也都给了。
谈不上亏欠。
这一刻才暗嘲无知,感情哪是一笔一笔能算清的,再也不会有第二个带着他凌晨时分沿街吃烤红薯的小姑娘,这种陌生的亏欠情绪,叫他心神不安。
不能欠人,否则无法自在坦荡,无法自如抽身。
“孟听枝。”他喊她。
“嗯?”
“你有没有什么想要的?”
天阴,夜空一片灰垩,什么也没有,手心捧着的红薯,飘一段肉眼可见的甜香白雾,她微仰头,眼睛在路灯下纯净又明亮,认真地说:
“我想要,我的月亮永远不会坠落。”
长风过街,他看向身边的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