每一寸,每一寸,都似乎在叫嚣着,他有多后怕。
“……”
关山月不语,她收回了目光,垂下的眼睫后掩着的全是自己难得的惊慌与失措,她抬起没被抓住的手,似乎是想要去顺一顺凌乱的发丝,可下一秒,又被周佞抓住了。
周佞抓住她乱动的双手,薄唇抿得紧紧,面上寒霜更厚,他对上关山月的双眼,心脏在胸腔内剧烈地跳动着,好像有什么东西快要溢出来了。
于是,关山月听见周佞咬着牙,握着她的双手紧到颤抖,听周佞一字一句地说:
“关山月,我特么的忍够了。”
“如果你非要这个样子发疯——行,我跟你一起。”
关山月被拉扯着塞进那台黑色的车里时,倒是也没再怎么反抗,一是因为反抗没用,二是因为她清楚地知道周佞那根理智的弦已经崩断,三是因为……
关山月累了。
与周佞对视的每一刻,都像在撕扯着生长在关山月体内的痼疾。
可就如同关山月方才也不敢望周佞的眼——
怕雾气上涌。
是霜雪夹生的冬。
第三十四章 周佞气音艰涩:“阿月,你……
这是关山月在第一次来周佞的家。
通篇的冷色调,落地玻璃前的轻纱半遮半掩着,任由那月光如偷窥者一般,被金属的支架切割成色块,洋洋洒洒地撒下一片银光。
空气近乎凝固。
关山月被周佞一脚油门带来这里,又被周佞拽着手腕拉进别墅跌落在沙发上,却半点要生气的意思都没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