几个女佣一哄而散。
高跟鞋在大理石砖上走过的声音,仿佛是一首动听的乐曲,顺着走廊往前走,关山月穿过两侧挂着的名画,终于在走廊尽头站定。
她定了定,吐了口浊气,才开门走了进去。
“——月月!”
随着关山月反手关门的声音一同落下的,是一把温润的女声,在轻声唤着她的名字。
关山月站在门口处,掀起了眼皮,低喊了句:“……妈。”
床前站这位约摸四五十岁的女人,许是用金钱堆砌的缘故,她半分不显老,反而是岁月沉淀的温柔雍容,女人眼眶微红,看着关山月,哎了一声,一腔江南调:
“乖囡,你怎么才回家。”
关山月眸底却掠过了些嘲讽的意味。
她没有回答女人,而是稳稳地向前走了两步,在床位站定,关山月的视线垂落在床上那个精神有些萎靡的男人身上,默了一瞬,才开口:
“……身体怎么样了?”
床上的男人有些希冀的眼神明显暗了下去,只是他也没提,咳嗽了一声:
“公司怎么样了?”
“我办事,您还不放心么?”关山月随意往床尾凳上一坐,一脸淡淡,“除了您那个弟弟和便宜侄子,都挺好。”
床上的关宏毅本就苍白的脸色更白了些,他有些浑浊的眼珠在关山月身上望了许久,终是叹了口气:
“……山月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