迟雪。
何况是已经被摔碎过一次的迟雪。
……
一直到夜里两点,公寓的保安终于看不下去,劝他回去加件衣服、之后再联系附近安保人员,实在不行就破一次例查监控,这才勉强把他劝回了家。
他手脚此时已经冻得没有知觉。
走进室内,又是冰火两重天。
他怔怔坐在沙发上发呆,许久,双手忽捂住头,却发出痛苦的嘶吼。
脑子里那根筋一直在抽痛。
叫嚣着,告诉他,快到极限了。
这么多年,他日日夜夜都在被这种力不从心的痛苦折磨,从前他悔恨自己为什么不去死,后来悔恨为什么受苦的不是他,为什么所有事都迟一步、差一步、错过一步即圆满。
“叮铃——”
他本可以忍受自己孤独死去的。
可偏偏他在迟雪身上,看到了微薄却足够照亮自己的希望。
老天却一次又一次在他看到希望的同时把希望夺走,把烛火熄灭,让世界漆黑。
“叮铃——”
迟来的夜风拂动风铃,金属片敲击出独特的细碎音调。
破碎的断续的声音,从没有关严的阳台门传到他耳边。
解凛一愣。
花了很久才终于扶住沙发扶手站起,几乎蹒跚着走动阳台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