女人却不以为意:“没事,小孩皮厚, 罚一罚更听话。”
木绵坚持着说:“但他的裤子都湿了,还是先换一条干净的吧,这样万一生病了怎么办?”
女人犹豫了一下,说:“那我等会儿给他换一条,不过,你刚刚是想问什么来着?”
木绵忽然不知道自己应该说什么,只能说一句“没什么”,离开了。
她想问的问题其实已经没必要继续问下去了。
为什么这所孤儿院迄今为止没有被任何人察觉出问题呢,因为从表象来看,它确实是没有任何错误的,正确的运转模式,完美的养育效果,还能对它提出什么要求呢?
那么多家庭,也不过是把孩子像猫狗一样养到大,看上去健康正常就觉得自己完成任务,可以安心地享受供养了吗?
一代一代人,就像草一样长起来了。
有没有觉得自己值得被爱,学没学会爱,这是草该思考的问题吗?
木绵沉默地走了很久,没有任何说话的欲望,连眼睛都没精力地低垂着,能看清路别撞人就可以。
走到了村口,她停下了脚步。
一个人正坐在车里等她,他没发现她的到来,膝盖上放着电脑,还在敲击着,看起来很专注。
木绵轻轻地敲了一下李斐那边的车窗。
他偏过头看她,手指还放在键盘上,眼睛对上焦之后,他看起来很明显地有些诧异,一边把车窗降下来,一边说:“怎么了?”